去大个怔住。她从未想过自己在他眼中竟是这般模样。那些冲动任性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失礼逾矩,可在他这里,竟成了珍贵。

        “可正因为如此,”她咬唇,“臣妾才更该谨言慎行。您越是待我不同,我越要守住本分。不然……迟早会惹祸上身。”

        都?凝视她良久,忽而伸手掀起车帘,指着远处一道横跨宫阙的彩虹:“你看那虹,美则美矣,却只存片刻。世人皆知它虚幻,可依旧愿意抬头去看。朕与你之间的情分,或许也如这虹一般,明知不可久留,却忍不住贪恋这一瞬光华。”

        去大个心头剧震,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听得出这话里的悲凉与决绝,仿佛他已经预见了结局。

        “皇上……”她颤声唤他。

        “不必多言。”他放下帘子,重新坐回原位,“朕不说这些,并非想逼你如何,只是今日风雨交加,见你孤身返程,一时情难自已罢了。”

        车内陷入沉默,唯有车轮滚动声与远处鸟鸣交织。良久,去大个才轻声道:“那乌林珠的婚事……真能稳住富察家?”

        “不止如此。”都?神色恢复冷静,“傅清乃富察老将军嫡孙,掌京畿右翼四旗兵权。去年冬,蒙古准噶尔部蠢动,青海诸王密会喀尔喀,若非我朝军心稳固,早已生变。如今将皇女许配于他,既是笼络,也是牵制。一旦有异动,富察家首当其冲,不得不忠。”

        “可这样一来,乌林珠岂非成了棋子?”

        “所有公主都是棋子。”他语气平静,“区别只在于,有的被弃如敝履,有的尚能得几分真心。朕已密令礼部优办婚礼,赐宅邸于东华门外,另拨内帑十万两作嫁妆。富察家若敢苛待她,便是与皇家为敌。”

        去大个稍稍安心,却又想起一事:“那贵妃……她真的不会再伤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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