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爷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每个字都像是从冻硬的土地里刨出来的,眼底闪过的杀意里,藏着对故人的承诺,更藏着对来者的决绝,

        “你就告诉他们——我张啸林还没死,就在这老林子里等着他们!”

        话音落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按在了炕角那根磨得发亮的烟杆上,那烟杆里藏着的短刀,几十年没沾过血了,或许,也该让它醒醒了。

        最后几个字从老头牙缝里挤出来,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在昏暗的屋里划过一道冷光。

        陈军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贴身的内兜,指尖按了按布料下硬挺的信封边缘,才又抬头看向干爷:

        “干爷,那陆山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啸林往烟锅里填了撮烟丝,用火石打着,“啪哒叭嗒”抽了两口,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几分不屑:

        “要说身手,也就那样,跟你师爷比,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这孙子邪性在鼻子上,十里地外的生人味儿都能闻出来,最擅长猫在树后草窠里打黑枪。

        至于枪法?哼!也就够得着近的,真遇上硬茬子,准头就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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