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萤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喉咙,那里的皮肤光洁如初,触感却冰凉得像一块玉。
她脑海中回响着那句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宣告,这并非幻听,而是一种认知层面的植入,一个事实的陈述。
失声的第一天,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并未带来恐慌,反而像一场大雪,悄无声息地覆盖了世界的喧嚣,带来一种奇异的宁静。
她用钢笔和便签与外界交流,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只当她患了急性咽炎,体贴地为她准备了胖大海。
她微笑着接过,将温热的茶水小口咽下,流质食物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并非因为吞咽困难,而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谨慎——她要避免喉部任何不必要的剧烈运动,像保护一个正在进行精密化学反应的容器。
夜幕降临,白屋书房内一片寂静。
她关掉所有主光源,只留下一盏小小的紫外线消毒灯。
幽紫色的光线打在她的颈部,镜子里,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清晰浮现。
那圈原本只是淡淡的、螺旋状的纹路,此刻已变得轮廓分明。
它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像是被刻刀精心雕琢出的凹痕,从甲状软骨的一侧起始,优雅而冷酷地盘旋而上,缠绕过整个喉结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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