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密封罐成了教室里唯一的钟摆,只是它不记录时间,而是收集着时间的残骸。
沈默连续三日守在这里,像一个等待神谕的祭司。
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滴雨水的渗透角度,每一道水痕的蜿蜒轨迹,以及福尔马林液面因水滴坠落而产生的最细微的波动。
他的世界缩小到这方寸之间,眼中的一切都化作了数据与逻辑。
第三天下午,他终于捕捉到了规律。
那些从天花板裂缝中渗出的水珠,并非毫无章法地随机滴落。
它们在坠落途中,仿佛被无形的磁力牵引,沿着某些肉眼不可见的路径汇聚、偏折。
沈默猛地站起身,冲到档案柜前,翻出那张早已被他记在脑中的福利院旧排水系统图纸。
他将图纸铺在地上,再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那些潮湿的水痕,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水珠汇聚的路径,与当年排水管网的走向完全相反。
如果说排水管是福利院排出废物的动脉,那么现在,这些逆行的水路就像是时间倒流的毛细血管,正贪婪地从外界汲取着什么,试图复原一具早已腐朽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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