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镜面般的水面下,仿佛沉睡着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将沈默的气息与存在感彻底抹除。
井道之内,又是另一番光景。
向下的阶梯并非冰冷的混凝土,而是某种富有弹性的温热材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铁锈与陈旧血液的甜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某种活物的体液。
沈默拧亮了手电,光柱刺破黑暗,却照亮了更深沉的诡异。
两侧的墙壁不再是坚硬的实体,而是一层不断微弱蠕动的半透明膜层,触感冰凉而粗糙,如同巨人干涸的咽喉内壁。
光线所及之处,那层薄膜下竟浮现出无数张密密麻麻的口型轮廓,每一张都凝固在无声呐喊的姿态。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种拼尽全力的狰狞与绝望,却比任何尖啸都更刺耳。
他心脏猛地一缩,在那千万张嘴中,认出了几张熟悉的轮廓。
那是父亲的嘴。
不是照片或记忆中模糊的影像,而是他最后一次与父亲视频通话时,父亲说话时的嘴唇动作、肌肉牵引的弧度,被分毫不差地复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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