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的阶梯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霉斑的腐味悬在鼻腔里,连呼吸都成了惊动这死寂的罪过。

        沈默的拇指抵着温湿度记录仪的金属外壳,表盘蓝光在他眼底投下细碎光斑——这是他从解剖室顺来的专业设备,此刻正架在第三级台阶边缘,红色数字跳动的频率比他的心跳还慢。

        "三小时十七分。"苏晚萤的声音像浸了水的薄纱,她垂着的指尖在工程日志复印件上划出褶皱,"温度回升了21.9℃。"

        沈默没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他记得停尸房的冷柜故障时,尸体表面温度每小时回升1.8℃——和记录仪上0.3℃/分钟的速率完全吻合。

        解剖刀在铜环锈迹上刮出细碎声响,当第一片带着骨茬的锈屑落在载玻片上时,他的瞳孔缩了缩。

        那不是普通铜绿,暗褐色碎屑里嵌着半粒芝麻大小的骨片,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和三个月前第八具尸体颅骨碎片的崩裂形态一模一样。

        "线粒体序列匹配度47%。"他摘下一只乳胶手套,用指节轻叩显微镜目镜,"降解成这样,至少在地下埋了五年。"

        阿彩的喷罐突然发出"咔嗒"轻响。

        她半蹲着,喷口离墙面只有五厘米,炭黑与骨灰的悬浮液在喷嘴凝结成深灰色液滴。"这是第八具尸体的骨灰。"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沙哑,"我在焚化炉捡的,当时还沾着半块没烧透的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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