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数字如同一枚烧红的烙铁,从记忆的最深处浮现,瞬间烫穿了她所有的防御。
它不是线索,不是信息,而是坐标。
一个从她降生之初就被打下的,无法磨灭的系统锚点。
那股无法言喻的冰冷,并非源自体感,而是来自认知的崩塌。
它从喉咙深处炸开,沿着食道和气管逆流而上,却不是蔓延至四肢百骸,而是精准地灌入她的大脑皮层,强行格式化着她对“自我”的定义。
意识在纸蝶的洪流中被冲刷,分解,然后重组。
苏晚萤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那并非沉睡,更像是一次强制性的系统重启。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不在那片由废纸构成的灰白平原上。
她悬浮于一片纯粹的、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虚空。
四周,漂浮着数十个光影构成的“她”。
那是七岁时,为了躲避父母争吵,把自己反锁在衣柜里,用指甲在木门上划下第一道痕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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