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化作一道冰冷的指令,瞬间贯穿了沈默的神经末梢。

        行动几乎是与思维同步开始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桌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冰冷而精确地滑动。

        相册里,每一张承载着笑声、阳光与过往温度的照片,都在长按后的“删除”选项中化为虚无。

        家庭合影、旅行风景、与苏晚萤偶然拍下的模糊侧脸……所有定义“沈默”这个社会身份的视觉坐标,被他一一抹除。

        紧接着,他从书架最深处抽出一只尘封的铁盒。

        里面是他多年来积攒的私人笔记,那些不对外公开的、关于疑难案件的零散思绪,以及偶尔记录下的梦境与自我剖析。

        他没有重读,只是将它们一叠叠丢进壁炉,划开火柴。

        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墨迹在高温中扭曲、卷曲,最后化作一缕缕夹杂着油墨味的黑烟,消散在夜色里。

        他看着那跳动的火光,仿佛在观看一场自我的火葬。

        做完这一切,他返回法医中心,穿上那件熟悉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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