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些冰冷的、客观的尸检报告。
他调出自己经手的所有档案,一份份重新审阅。
凡是出现“我认为”、“我推断”、“根据经验判断”这类带有强烈个人印记的词句,他都用最严谨、最没有人情味的客观陈述句式替换。
他的笔迹在修改液的覆盖下,变成了一种去个人化的、如同机器打印般的工整。
这不仅是在修改文件,更是在阉割自己的职业本能,将那个充满洞见与直觉的“神探法医沈默”,改造成一个只会记录数据的无名工具。
工作进行到后半夜,解剖室里只剩下他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与消毒水混合的、让他安心的气味。
鬼使神差地,他躺上了那张冰冷的不锈钢解剖台,双手交叠于腹部,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在脑海里模拟一场对自己的尸检。
从衣物检查,到体表检验,再到开颅剖腹……每一个流程都清晰无比。
最后,他从解剖台上坐起,走到办公桌前,在一张空白的死亡报告单上,用颤抖却不失力度的笔迹写下结论:“男性,约40岁,职业不明,死因待查。”当他低声念出这行字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恍惚感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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