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这个男人对我百依百顺,但只有在这点上他坚守原则,从来不惯我。年轻的时候喝药跟喝水一样,老了脾气却上来了,好几次闹着不想喝,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情绪打败理智,摔碗都是常有的事。碗碎的声音噼里啪啦,那瞬间心情舒畅,但很快又愧疚得不行,低着头去扯灶前男人的袖子,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脸上轻飘飘落下一个柔柔的吻,耳朵被揉揉捏捏,在我平复下来之后手里又被塞了满满一大碗,他扶着我的手说:我喂你。

        自己拿着能控制力道,扶着我的手保证碗摔不掉,继国缘一那么点仅有的心眼全使在这上面了。

        真是越老越回去了,跟小孩子一样。

        我今天没有发脾气,很乖很乖地喝完了满满一大碗。在缘一往我嘴里塞糖的时候我眨着难得清澈的眼睛望向他:“什么时候去放风筝呀?”

        他摸摸我的脸,对我说:“卖风筝的爷爷回家了。”

        我有点失望,马上又高兴起来:“可以自己做呀。”

        胡乱比划着:“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就做好啦!”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我坐起来和他面对面,很认真:“我想放风筝。”

        缘一试着和我商量:“天还有点冷,等夏天再去?”

        “不要,现在去。”

        “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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