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高门大族都不屑于和宦官结亲,能谈的多是不入流的富商大户。周燕官早慧心明,眼见都是侧室、小妾之类的归宿,她半泼半哭的闹了好几次,周玉臣也站出来拦了几回。周炳这才姑且作罢。
“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周燕官娓娓道:“书里的那些风月我不懂,里头的女孩儿都一色一样的漂亮可人,倒是男子各色各异,有铁骨铮铮、圆滑不佞,也有君子文雅、武夫悍勇。实心说,与其和他们做夫妻,我更想做一回他们。”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去:“可是这两年老爹在御前越发艰难,你在宫中……白天才得赏,晚上就被打成这样。若是能帮衬家里,嫁也无妨。”
周玉臣觉得胸膛里的那团碎肉,又要被捏散了、揉化了,痛得她站起来,牢牢握住周燕官的手,道:
“不,你不想嫁就不嫁。莫说是为了我,便是为了干爹也不行。”
周燕官轻轻摇头,两只金莲蓬坠子在耳下晃动:“你权当是我为了自己罢!在家中锦缎罗衣、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些年,总得有些用处。”
院子里传来几个掌家内官的声音,周玉臣凝神听了片刻,确定是不相干的琐事。她这才打量一脸哀伤的周燕官,变出个放诞不羁的笑容来,低声道:
“我自与干爹去说。妹妹且等着,与我一同做个贼泼才。”
昨日周炳说要算账,但刚把周玉臣送回来,他就被人请走了。略思忖,周玉臣拿定注意。
二人用了早饭,周玉臣便带着燕官一道出门。婆子们大惊失色,上前欲拦,却被周玉臣的小内官们按在原地,只得眼睁睁看着人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