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林越适时递过一碗水,“喝口水,好好想想。是要为一个弃你于不顾的人送命,还是供出实情,为自己和家人留条后路。”
刘谦接过水碗,双手抖得厉害,大半碗水都洒在了衣襟上。他喝了两口,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说……我全说……”
油灯的火苗跳了跳,映在刘谦扭曲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事……得从半年前说起。”
“那时朝廷刚下了盐税改革的旨意,要严查各郡盐商偷税漏税的账目。张大人……张启明是出了名的死脑筋,非要按律法来,查到了几家与李大人关系密切的盐商头上,还说要上奏朝廷。”
“李大人找他谈了三次,每次都不欢而散。最后一次在吏部衙门,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李大人摔了杯子,说‘张启明不识抬举,迟早坏了大事’。”
刘谦顿了顿,咽了口唾沫:“从那以后,李大人就常找我去他府上。起初只是问些户部的琐事,后来就开始旁敲侧击,问我跟张大人的关系如何,还说……还说若我能‘帮他一个忙’,日后定有我的好处。”
第四十八章:铁证如山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李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不敢不应。直到一个月前,他在书房里单独见我,说张启明挡了他的路,也挡了许多人的路,让我想办法‘解决’掉他。”
说到“解决”二字时,刘谦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说杀人是掉脑袋的事,我不敢。李大人就拍着我的肩膀说,不用我亲自动手,只要买些毒药,找个机会让张启明服下,事后他会打点好一切,保证我安然无恙,还说要提拔我做员外郎。”
“我……我一时糊涂,又贪念官职,就答应了。”刘谦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去回春堂买‘牵机散’,还说那药无色无味,毒发时像急病,不容易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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