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信,到了。”
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发言者靠在主位沙发里,身着深灰色暗纹绸长衫,指间一枚温润的羊脂玉扳指在昏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他脸上覆着的面具素白无纹,唯在眉心处浮雕着一枚外圆内方的古钱币图案,古朴而威严。
他便是江潮会首闸,代号“镇海铁牛”。
他缓缓环视众人,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种沉稳的回响,仿佛能定住波涛:
“回想近二十余年前,旧事已远,维艰之际,我苏浙同乡,为在洋人银行团的夹缝中,为我华商争一线喘息之机,于江西路一隅小阁楼内,以‘联谊’为名,立下此会。”
“初时,不过是想聚沙成塔,‘国弊则隐’,于商海金融中自保图存。”
他端起身旁小几上的紫砂茶杯,轻呷一口,继续道,语气渐沉:
“然时事更易,潮势推涌。吾等顺势而为,根基从银钱拆借,渐至公债承销,盐税关金,乃至实业码头……这资本的血脉,终是逐渐触及国运的根基。”
“到如今,已是‘国危则出’之局面的前夜了。观今日金陵城内,那位我们昔日鼎力支持的‘金陵顽石’,其行径愈发酷烈失度,这‘七二五肃正之狱’,风声鹤唳,牵连无辜,岂是治国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