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震动。只有金属之间冰冷的、死寂的触感。

        绝望如同亿万顷冰冷的深海水压,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的灵魂和肉体彻底压垮、碾碎。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微弱到几乎被心跳声和耳鸣掩盖的、仿佛极地冰层在巨大压力下发生微观断裂的声音,从通道深处、靠近右侧岩壁的某个方向传来。

        不是来自外面裂谷那充满恶意的、宏大的嗡鸣,也不是金属构件因热胀冷缩发出的应力响声。那声音……更近!更清晰!源头非常明确!像是……某种极其坚硬的、脆性的材料(或许是特种陶瓷或高密度晶体)在内部应力下的细微崩裂?或者……是某个精密却古老的机械结构,在某种外部条件(温度骤变?压力变化?或者……某种力场的细微扰动?)触发下,发生的、极其微小却关键的位移?

        在这绝对的死寂和黑暗中,任何一丝异响都如同惊雷!老猫和林伟的呼吸同时一滞!黑暗中,两人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般的神经!

        老猫如同最敏锐的、在黑暗中狩猎的夜行生物,所有的疲惫、伤痛和寒冷仿佛被瞬间驱散(或者说被极度的紧张和肾上腺素强行压制),他悄无声息地、以一种与其重伤虚弱身体完全不符的敏捷和精准,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匍匐摸去。手指如同雷达般,在冰冷的地面和墙壁上快速而细致地滑过,感知着最细微的震动、温度梯度变化和气流的流动。林伟也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用尽残存力气,朝着那个方向艰难地、一点点地挪动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希望牵引。

        声音的来源,是通道尽头、靠近与原生岩壁结合部的一处角落。那里原本在之前手电光扫过时,看起来是实心的、与周围岩体完美融合的金属覆板,没有任何异常。但此刻,在老猫那仿佛能洞穿黑暗的指尖触摸下,他清晰地感知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之前绝对未曾注意到的、几乎是垂直的、边缘异常光滑平整的缝隙!缝隙非常细,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肉眼在正常光线下都难以察觉,但此刻,正有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尘封了亿万年的、混合着金属惰性气体和某种能量结晶挥发气息的气流,从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持续地渗出来!伴随着这稳定而微弱的气流,还有那极其轻微的、“咔……嚓……”的、仿佛内部有某种机括正在抵抗巨大压力、极其缓慢地、一微米一微米地发生着位移的、令人心焦的声响!

        “这里有缝!有气流!活的!”老猫的声音压抑到极致,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种高度警惕下的颤音。他用已经冻得麻木、指尖破裂出血的手指,死死地抠进那道冰冷的缝隙,试图感受其结构和强度。缝隙异常坚固,边缘光滑得不可思议,绝非自然形成或应力撕裂!这绝对是人工造物!是某种隐藏的机关!他用指甲抠挖,试图将其扩大,但除了在指尖增添新的伤口外,缝隙纹丝不动,那金属(或者说某种未知材料)的坚硬程度远超想象,仿佛与整个岩壁和观测站结构是一个整体。

        “不行……太紧了……像他mother的一整块……”老猫喘息着,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现实的冰冷坚硬所阻挡,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猛地用肩膀抵住冰冷的墙壁,双脚蹬地,全身肌肉贲张,伤口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液渗出又瞬间被冻结,试图用蛮力将那缝隙撑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但那道缝隙依旧只有那微弱却稳定的气流渗出,并未扩大分毫,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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