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把皮箱抱进屋里,放在那张老旧的木桌上。阳光从窗缝斜切进来,照在笔记本封面上,灰尘在光柱里缓缓旋转,像无数细小的星子正慢慢归位。她没敢立刻翻开,只是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封面的污迹,指尖触到那一行字时,微微发颤。

        她想起雁曦姐姐第一次出现在心语邮局的画面??不是真人,而是一段投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站在雨中的站台前,身后是模糊的城市剪影。她说:“语言不是用来掩饰的,是用来照亮的。”那时阿果还不懂这句话,现在却觉得它沉甸甸地压进了骨头里。

        午后,雪刚停,山道结了一层薄冰。阿果背着竹篓出门,怀里揣着那本笔记本。她要去“无声客厅”,今天是每周分享日。路上遇见几个孩子,围着一棵挂满冰凌的心语藤打转,其中一个指着藤上新长出的一朵淡紫色花苞说:“它昨天还是绿色的,今早一睁眼就变了!”

        阿果蹲下身,轻抚花瓣:“因为它听见了你们昨晚讲的故事。”

        孩子们瞪大眼睛:“花也能听?”

        “能。”她微笑,“只要有人愿意说,万物都会记住。”

        推开无声客厅的门,炉火正旺。王奶奶already坐在角落织毛线,见她进来,抬眼一笑:“等你呢。”老兵的儿子也来了,手里拎着一瓶自酿米酒;小男孩抱着个红糖糍粑,脸蛋冻得通红。墙上黑板上的规则被重新描过,字迹清晰如誓言。

        阿果把皮箱放在圆桌上,众人安静下来。

        “这是……雁曦的东西?”王奶奶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阿果点头,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纸页泛黄,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仿佛写作者的心情随岁月起伏。第一段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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