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登基大典如期举行,乾清宫前丹陛之上,钟鼓齐鸣,礼乐震天。百官匍匐于地,山呼万岁之声如潮水般涌向九重宫阙。明黄龙袍加身,十二章纹熠熠生辉,他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群臣,沉稳而冷峻。这一刻,四阿哥胤?已成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大清新君??雍正帝。
胤纤月身着凤冠霞帔,立于坤宁宫正殿,由礼部女官引导行六礼之仪。她手捧金册,跪接圣旨,正式被册封为皇后。当那枚沉甸甸的凤印落入掌心时,她指尖微颤,仿佛握住了整个紫禁城的命运。她知道,从此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四爷身后的小女子,而是母仪天下、一言一行皆牵动后宫风云的国母。
然而,表面的尊荣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李刘头嫔虽被禁足撷芳殿,却并未真正失势。她闭门不出,每日焚香念佛,对外宣称“悔过思过”,实则暗中通过贴身嬷嬷与宫外联络。更令人不安的是,大阿哥虽交由敬事房教养,却被安排在上书房随诸皇子一同读书,且每日必经宁寿宫侧门。有宫人传言,他曾偷偷绕道去探望母亲,留下只言片语:“额娘勿忧,儿自有办法。”
与此同时,道格的举动愈发引人注目。她不再频繁出入佛堂,反而开始整理旧日书信、账册,甚至悄悄召见几位曾服侍过先帝的老太监。碧螺忧心忡忡,劝她莫要招惹是非,她却只是淡淡一笑:“有些事,若我不做,便再无人记得。”
一日午后,胤纤月正在坤宁宫批阅各宫例银账目,忽闻陈合求见。他神色凝重,递上一封密报:“皇后娘娘,这是昨夜从慎刑司呈来的供词副本。原是查刘头妃中毒案时,一名小宫女熬刑不过,招认曾见李刘头嫔的心腹嬷嬷深夜潜入茶房,调换了刘头妃惯用的雪菊茶包。”
胤纤月眉头紧锁,迅速翻阅供词,却发现关键之处多有涂改,笔迹亦非原录者所有。“这供词……被人动过手脚?”
陈合低声道:“不止如此。那小宫女今晨已被判‘畏罪自尽’,尸体送回娘家草草掩埋。奴才派人追查,发现她家人一夜之间搬离京郊,去向不明。”
胤纤月心头一沉。这不是简单的宫斗,而是有人在系统性地抹除证据。她猛然意识到??李刘头嫔背后,或许另有靠山。
当晚,她将此事告知胤?。彼时皇帝正于养心殿批阅奏折,听罢冷笑一声:“朕早知她一人不敢妄动。真正值得警惕的,是那些躲在幕后、等着看朕内宅生乱的大臣们。”他放下朱笔,眸光如刀,“十三弟昨日来报,户部尚书佟国维近来频频与李家走动,连其子隆科多也多次出入李府。这些人,打着‘拥立长子以安社稷’的旗号,实则想借后宫搅动朝局。”
胤纤月攥紧帕子:“难道他们真想废您另立?”
“未必是废,但一定是压。”胤?声音低沉,“他们希望朕成为一个受制于人的君主,最好能被某个外戚集团左右。而李刘头嫔,不过是他们选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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