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当中,只有一个少年似乎是初次跟队伍出来,不断左右观看。眼看暮色渐浓,队伍已经开始准备安营扎寨,他找了个空隙,低声询问:

        “阿兄,我们一定要去打唐人吗?”

        他在马背上动来动去,来回张望,没有片刻停歇。一会儿,又催马挨到队伍首领边上,小声询问:

        “唐人那么强——”

        “你怕了?”队伍首领一开始并不回答,只是甩动鞭子,把他赶开。来回被询问几遍以后,终于不胜其烦,压低声音呵斥:

        “格桑,你怕了?懦夫就不要跟着出来,去放牧牦牛,或者,帮阿妈去捣奶豆腐!”

        格桑一噎,整个人在马背上往下一缩,差点儿缩到马鞍侧面。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一次开口:

        “我不是怕。只是阿兄,我听寺院里的经师说,我们是最高贵的人,是离天空最近的人,是胸怀最宽广的人,受了人的恩惠就一定要报偿。

        您看,阿妈前些年,咳嗽得快要死掉了,是唐人大夫治好的,我的武艺,是和唐人师父学的,就连你手里的钢刀,也是唐人师父送给你的……”

        沈乐悄然催马向前,和两兄弟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听他们说话。

        无穷无尽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这具身体,名字好像叫旺堆,是队伍首领家里的奴隶,因为力气大,被提拔成随从武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