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首领望了他一眼也就不吭声,既不驱赶,也不呵斥。扭过头去,仍然对弟弟说:

        “格桑,小恩和大恩是不一样的。

        你只知道阿妈的咳嗽是唐人大夫治好的,你不知道他们每年从我们这里带走的红花和雪莲,足够治好几千个人;

        你只知道我的武艺是和唐人师父学的,你不知道能练出这样的武艺,得杀掉多少人……”

        那么,我们受到的恩惠,就不是恩惠了吗?

        对于没有伤过、杀过我们的唐人,就可以随便砍杀了吗?

        格桑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在哥哥的威严下,却终究不敢反复询问。反而是队伍首领叹一口气,用鞭梢点点他脑袋:

        “格桑,我们的牧民,放牧一年,也只能得到几百斤牛肉、一张牛皮。拿到山下去和唐人换东西,他们只肯换给我们一百斤粮食——

        如果不抢,我们倒是能吃饱,我们领地上的勇士,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又怎么办呢?”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沈乐混在队伍里,支起矮矮的牛皮帐篷,捡来石块在周围压住,又学着旁人割了骆驼刺来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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