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

        她没有开口询问——那些从他眼底流淌而出的,由期待到失落,最终沉淀为被世界遗弃般的巨大落差;她也没有说出那些他早已听倦的、重复的安慰。

        她只是站在那里,以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置身事外的冷静姿态,站在足够远却仍能被看见的地方,像一盏悬在夜雾中的灯,这样安静又清晰地照耀着。那光芒并不刺眼,只是恒久地存在着,仿佛只要他轻轻说一句我不需要你,便会顺从地隐入黑暗,任由他的情绪将一切吞没。

        就像所有对月亮的形容,都比月亮本身庸碌;用尽诗人华丽的辞藻,也不过是借来的光辉——

        只有那一双眼睛,是唯一使它暗淡的湖水。

        他下意识想要避开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被那目光牵引,只能倍感焦虑地用手指抠弄指甲。

        嘴巴化作两片沉默的封印,眼睛变成了湿漉漉的,不会开口的小狗,只一味颤抖着发出无声的呜咽。

        他不该软弱的。

        起码不应该在她面前这样软弱的,他想。

        可身体却听话的背叛了意志,紧绷的防线在无声中瓦解。

        他接过她从包里掏出来的湿巾,在她的指挥下乖乖擦去脸上的残妆,又被她带领着,以一种极为顺从的姿态,小心翼翼摸索着走出黑暗的走廊,离开那片承载着他一下午情绪跌宕,如今徒留一片寂静的演出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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