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短的相处时间让权至龙明白,李艺率是个听不懂拒绝的人。
不,不对,这样说并不恰当,严格来说,她不理解的是东亚人特有的婉拒和含蓄的暗示。大概是从小生活在一个以严谨的刻板印象著称国家的缘故,她在人际交往中更倾向于用是与否这样清晰的边界来判断,就比如现在——
权至龙缩在房间角落,倚靠着沙发抬头看向她,嘴里说着肯恰那我很好,身体却呈现出蜷缩着自我防御的姿态。
按照正常交友逻辑,李艺率应当要察觉这样细微的矛盾信号并体贴地给予权至龙整理情绪的空间和时间。
但她却只是径直走到他身边的沙发坐下,直视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真的没事吗?”
权至龙抿着唇点了点头,又僵硬地露出了与平常无异的微笑:“呀,你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吧,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是吗?”她沉思片刻,像是在努力从他的脸上分辨情绪,“可是你的心情看上去好像很糟糕。”
李艺率靠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巴打量他。
那双本该让人感到温暖的暖棕色瞳孔却淡得没有波动,只是在光晕之下直白透彻地映射出无端的疏冷。
像一面最真实的镜子,好叫权至龙仔仔细细地看清当下的狼狈。
李艺率:“如果你现在想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消化情绪的话,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确定这样做会对你的帮助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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