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得逞!”天刀盟的张统领及时赶到,长剑斜挑,精准地磕在铁剑脊上。车副堂主趁势旋身,银剑如白蛇出洞,直刺对方咽喉。两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密不透风:张统领的剑沉猛,每一招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劲,逼得黑衣人只能格挡;车副堂主的剑灵动,总在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时递出,剑风扫过对方手腕、咽喉,逼得他连连后退。不过三十招,黑衣人胸前已添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踉跄着撞在焦黑的树干上,铁剑脱手飞出,最终被车副堂主的银剑钉穿了心口。临死前,他望着张统领胸前的天刀徽章,忽然啐了口血:“若生在同朝……”话未说完,头便歪了下去。

        可战场的血腥远未止息。西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天刀盟的李统领捂着流血的小腹倒下——他刚劈开两个黑衣人的刀,却没防住斜后方窜出的短刃,那刃上淬了剧毒,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他身边的弟子嘶吼着扑上去报仇,却被更多黑衣人围住,很快便淹没在刀光里。

        “都给我稳住!”车副堂主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他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尖滴在剑上,“别追散兵!结阵!结阵!”声音撞在燃烧的树干上,反弹回来,带着焦灼的回音。天刀盟的弟子们如梦初醒,纷纷靠拢,盾牌在外圈搭成铁壁,长剑从缝隙里刺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黑衣人的几位统领交换了个眼神。最左侧那个独眼汉子摸了摸腰间的铁链,铁链末端的铁球上还沾着脑浆;右侧的灰衣妇人则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指尖夹着三枚淬毒的银针——那是她刚从死去弟子身上拔下来的。无需言语,他们已达成默契:独眼汉子带着盾兵往前压,灰衣妇人率弓箭手藏在盾后,剩下的人则握紧刀柄,脚边的碎石被碾得咯吱作响。

        “他们想以攻代守。”工副堂主低声对车副堂主说,目光扫过对方防线——盾兵的步伐看似缓慢,却在悄悄收紧包围圈;弓箭手的弓弦始终绷着,箭头对着天刀盟阵中的薄弱处。他忽然想起年轻时与师父拆招,师父说过:“最狠的防御,是把自己变成刺猬,让对手碰一下就流血。”

        车副堂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银剑在掌心转了个圈:“让弓箭手把火箭往盾兵脚底下射,烧他们的阵脚。张统领,你带三百人从右侧林子里绕,断他们的后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记住,咱们耗得起,他们耗不起。”

        风卷着火星掠过战场,天刀盟的阵中响起拉弓的脆响,黑衣人的盾兵加快了脚步。下一秒,当第一支火箭带着哨音落在盾兵脚边,当第一声惨叫再次撕裂夜空,这场厮杀,便又朝着更深的血腥里陷了下去。

        车副堂主指尖的血珠滴在银剑上,映出眸中冷光。他与工副堂主交换一眼,那眼神里无需多言——是该收网了。

        “分!”车副堂主一声低喝,银剑猛地往地上一拄,剑穗上的铜铃“叮”地脆响。天刀盟的队伍如被利刃剖开的水流,瞬间分作两股:左路以盾兵为墙,刀斧手藏在盾后,每一步推进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活像移动的铁山;右路则是弓箭手与轻骑混编,马蹄裹着烟尘,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芒,如同一道灵动的银蛇。

        黑衣人阵营里,独眼统领的铁链“哗啦”甩成圆圈,铁球撞在盾牌上发出闷响:“他们想夹攻!结三角阵!”灰衣妇人立刻挥手,身后弓箭手齐齐半跪,箭尾抵在肩窝,箭头死死锁着天刀盟的骑兵——这是他们最擅长的防御阵型,三角尖端对着左路铁山,两侧弓手护翼,既防冲撞又能远程压制。

        可天刀盟的“钳子”早已咬住了要害。左路铁山推进时,盾后突然翻出一排短矛手,矛尖斜指地面,专挑黑衣人盾兵的脚踝;右路骑兵并未直扑,反而绕到侧后方,箭矢如雨点般落在三角阵的盲区,逼得灰衣妇人不得不分兵回防。车副堂主亲率的中路则按兵不动,银剑偶尔出鞘,总能精准挑落几个试图突围的黑衣人,像一根定海神针,牢牢钉在战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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