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秉宪这是想明白了?”陈据广袖一挥,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分:“你要说什么?咱家洗耳恭听。”
“我在河南所见究竟是凶是吉,需重观天象之后在议。”杜延霖咽下喉头血腥,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说道:
“《周髀算经》有云:观星须待月晦,望气必择辰时。此刻日昳未过,紫微垣隐于天光,臣请钦天监今夜子时重观天象之后再作奏对!还烦公公代臣请奏陛......”
“杜延霖!”陈据突然抬脚碾碎了脚边的一块青砖碎片,似乎顷刻间失去了所有耐心,厉声喝道:
“奏疏是你上的,与钦天监无关!皇上问你是祥瑞还是异象,你现在回答就是了!”
“三垣未明,二十八宿分野不清,岂可妄言天意!”
“哼哼,”陈据突然矮身逼近,五指如铁钳扣住他下颚:
“杜延霖,奏疏是你上的,皇上要的是你亲自改口,不要想着把事情推给钦天监!”
陈据的吐息混着冰片与血腥的浊气喷在杜延霖的耳畔:
“所以,杜秉宪既然怕死,就不要充什么英雄好汉,乖乖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三垣未明而强言休咎,与欺君何异!”杜延霖猛然昂头,挣开了太监的手,惨白的日光落在他眉梢,竟似给清癯面容镀了层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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