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跟着老同志周老栓,往酒厂深处溜达。
这老酒厂是真够大,比他从外面瞅着还阔气。
高高的顶棚挂着灰,露着黑黢黢的木梁子,不少地方还往下滴答水,一股子霉味儿混合着甜丝丝的酒糟子气。
“瞅见没?那边是发酵池!”周老栓拿手指着墙根几排半埋进土里的大池子,木头盖子早烂得不像样了。
池子里黑黢黢的浆液冒着小泡,散发着一股酸甜带点儿馊的味儿。
“早些年都靠天养菌,费劲。”周老栓摇头,“现在厂子没营生,池子都他妈快干了。”
两人穿过空荡荡的车间,破铁锅、生锈的管子歪七扭八地堆着。
脚底下踩的是凹凸不平的青砖地,好些砖缝里都长出了绿毛。
“这儿就是灌装车间。”周老栓推开一扇歪斜的木门,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里面更黑,一股子陈年老灰味儿直冲鼻子,混杂着一种更浓冽、更深沉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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