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张教授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金丝眼镜都歪了。
刚才那位批评环保的女干部,脸一阵青一阵白,捏着文件夹的指关节绷得发白。
那“责任”两个字,加上“白纸黑字签报告”,简直比压顶的泰山还沉!比烧红的烙铁还烫!
汗水,冰凉的汗水,不再是热的,终于从赵松柏的额头、鬓角,成溜儿地涌了出来,在他油亮的脑门上划出几道滑稽的污痕。
这报告谁敢签?这责任谁敢背?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领导来了,也没这个胆子拿一个村子的生计当儿戏背书!
死一样的寂静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
赵松柏猛地挺起几乎缩没了的脖子,却显得更加虚张声势。
他用力咳嗽了一声,整了整其实根本没乱只是歪斜了一点的衣领,强行绷紧那张白惨惨的脸,用一种色厉内荏、底气虚得直飘的调子挤出一句:
“这个…这个问题很复杂…具体的数据参数和结构性评估,当然…当然要结合当地气候特点…因地制宜,因地制宜是个重要原则!
不能武断…不能一概而论!我们市里回去会召集会议…集体研究…等更详细的实地数据出来…再做进一步讨论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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