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分开条缝,露出后头刚挤进来的陈光阳。
“哪来个老棺材瓤子搁这儿满嘴喷粪?嗓门儿大就有理?不知道的以为咱靠山屯集体躺板儿上等你大专家吊孝呢?!”
一声夹着泥腥土味儿、裹着火药桶引信的沙哑嗓门,旱天雷似的在人群后头炸响!
所有人一哆嗦,齐刷刷猛回头。
陈光阳不知啥时候已经撂下摩托,像座刚从地狱爬上来的煞神戳在那儿。
破旧的劳动布衣裳上,新蹭的狼血点子混着泥浆老灰,脸上几道风干的汗碱印子衬得那双眼睛跟淬了火的刀片子似的,冷飕飕直剐赵松柏。
赵专家被那双刚从山林带出来的凶眼珠子一扫。
后脊梁骨猛地窜上一股凉气,下意识想缩脖子,硬生生用专家的架子顶住了,心里却像坠了块石头。
陈光阳根本不给他缓神儿的工夫。
他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棚墙根底下,抬起沾满泥泞和黄泥的大脚丫子,“哐!哐!”照着那厚实的夯土墙就是两脚。
黄土墙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泥脚印,墙皮簌簌往下掉灰,但墙体纹丝不动。他指着墙,冲着赵松柏的鼻子尖一梗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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