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悦紧紧攥着义母的手,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看着义父警惕的背影,看着灶坑里微弱的炭光,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离自己这么近。

        村民甚至放弃了逃跑,跪在地上求饶,可匪徒们根本不理会,依旧对他们拳打脚踢。

        力量!这就是赤裸裸的、毫无道理的暴力!在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没有公平,只有谁的拳头硬,谁就能活下去吗?巨大的愤怒和无力的悲哀几乎将她吞噬,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外面的哭喊声和打砸声越来越近。匪徒们已经清理完了村子东头和中间的人家,开始往村西头走——也就是上官悦家所在的方向。

        上官悦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像要冲破胸腔。义母紧紧抓着她的手,手心全是冷汗,身体还在不停颤抖。义父站在门边,脸色灰败,却依旧死死盯着外面,手里的门杠握得更紧了。

        “哐当!”

        一声巨响传来,震得窝棚的墙壁都抖了抖。上官悦知道,那是隔壁王大叔家的门被踹塌了——王大叔家的门是土坯做的,比别的人家结实些,可还是没挡住匪徒的脚。紧接着,王大叔家传来匪徒的咒骂声:“他娘的!这门真硬!”“快搜!看看有没有粮食!”还有王大婶的哭求声:“别砸了!我们真的没粮了!就剩点红薯,都给你们!”

        上官悦和义父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义父猛地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了一眼上官悦和瑟瑟发抖的老妻,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手斧——那是义父年轻时砍柴用的,木柄被磨得光滑发亮,斧刃虽然只有巴掌大,却很锋利,义父前几天还偷偷磨过,说要是土匪来了,能挡一下。义父把小手斧塞进上官悦手里,压低声音急促道:“藏好!把它藏在衣襟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知道吗?”

        上官悦握着小手斧,斧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她想摇头,想说“义父,我们一起走”,可话到嘴边,却被义父严厉的眼神堵了回去。

        义父又一把抄起墙角那根最粗的顶门棍——那是用槐树木做的,有碗口粗,是去年村里伐树时,义父特意留的,平时用来顶门,现在却成了唯一的武器。他握着顶门棍,就要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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