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一辆巡逻警车开过来,警察下车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忙,她才缓过神,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车坏了”。警察帮她把电瓶车扶起来,检查了一下,说“车把歪了,链条也掉了,得推去修”。她道谢后,警察才开车离开。

        她扶着歪掉的电瓶车,把散落的包裹都放进车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些鼻烟壶碎片放进木盒里,盖好盒盖,揣进雨衣内侧的口袋——她不敢把碎片弄丢,万一需要赔偿,这些碎片说不定还能证明不是她故意弄坏的。

        推着电瓶车往站点走的时候,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飘飘的。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胯骨那里一走路就牵扯着疼,她却顾不上,脑子里全是“赔偿”两个字——那只鼻烟壶看起来就很贵,要是真要赔,她得赔多少钱?她这个月的工资刚发,还没寄回家,本来想给父亲买进口的哮喘药,给乐乐买些营养品,现在好了,说不定连自己的房租都不够了。

        走到站点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站点的卷闸门还没关,里面亮着灯。站长正站在门口打电话,看到她推着破电瓶车,浑身湿透,脸上还有伤,赶紧挂了电话跑过来:“小悦?你怎么了?车怎么坏了?”

        上官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木盒,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碎片,声音沙哑:“站长……听雨轩的那个件,空盒摔了,里面的鼻烟壶……碎了。”

        站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接过木盒,拿出一片碎片看了看,又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是珐琅彩的碎片吧?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

        上官悦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遇到了意外,有人突然冲出来,我刹车的时候摔了……”

        “意外也不行啊!”站长急得直跺脚,他把木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来回踱步,“这个客户是听雨轩的老主顾,去年送过一个青花瓷瓶,光是保价就报了五万,这个鼻烟壶我听沈老板说过,是清朝康熙年间的珐琅彩,比那个青花瓷瓶还贵!”

        “清朝……康熙年间?”上官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虽然不懂古董,但也知道清朝的珐琅彩很值钱,那得赔多少钱啊?

        “你等着,我现在给听雨轩打电话。”站长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手都有点抖。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是那个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白天多了几分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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