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爹的头上是一团黑雾,而我大姐夫头上是粉红色的薄雾,至于我二哥,则是一团彩雾。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能在他们头上看到一团的雾气。

        大家都没意识到我再看他们,应该以为我和以往一样在发呆,我爹见我这样就生气,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这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

        葡萄,一块二。那个还用烟纸卷烟的年头,像我爹这种抽成品烟的男人并不常见。

        但其实我爹也不常抽这种烟,平日里踹在兜里装个场面,今天肯定有什么事这才拿出来的。

        他磕哒出一根点上,习惯地甩了甩手,像是有心事一样的抽了一口,“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想着说点事。”

        大哥意识到了什么,“爸,是不是你们厂要裁员了。”

        我大哥叫冯达,骑摩的的,倒不是他有什么远见,而是下岗潮如今不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八几年就开始下岗潮了,当时大家都没这个意识,总之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到九三年,东北这边迎来了大爆发,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到大家都沉默了,我爹抽了口烟,点了点头,“嗯,上面文件下来了,你们王叔跟我私下聊了,他是办公室主任,让我起个带头作用,主动点,能多给我申请点。我也试探地问了,能给补个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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