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窗纸刚泛出点鱼肚白,陈军就醒了。
掀开门帘一看,院里的雪被昨夜的风扫得积在墙根,干爷张啸林已经在空地上活动开了。
老爷子佝偻的背在晨光里绷得笔直,一招一式慢悠悠的,却带着股子老松扎根的稳劲,每走一步都像在冻土上钉钉子。
“军子咋不多睡会儿?”
东厢房的厨房传来桂花婶的大嗓门,她系着块沾了面的蓝布围裙,额角沾着层白花花的面灰,裤脚还挂着两根没拍掉的柴火梗,正踮脚往灶膛里添柴,
“今儿蒸了大白馒头,发得喧腾着呢,再等会儿就出锅!”
陈军瞅着她那双在面盆里揉面的手,倒比往常干净些,指尖泛着点水汽的莹白。
许是家里老爷子又有细粮吃,她脸上的笑变得松快,没了往日里总蹙着的愁绪。
“那可太好了!”
陈军应着,
“婶子,我先去洗把脸,回头上后山转一圈。”
“啊?这刚下完雪你上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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