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不在乎!”

        克雷顿转过身,看着侄女稚嫩的神情,又放缓了语气:“我不是说这位山施密特先生肯定是个坏人,但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你知道吗,就在我小时候,巴特努还有过一次公开的针对巫师的犯罪预谋呢——一群人商量着要去找一个巫师绑架回来,因为他们觉得本地修道院里的修士医术太差,治不好生病的家畜,还有枯死的庄稼。”

        “这听起来似乎挺可笑,我当时也笑了,但当时那些小伙子都是认真的。要是有一个巫师就在那儿,他们真的会把他,或者她囚禁起来,用致命的武力胁迫对方,好利用那份力量照顾庄稼和牲畜。”

        唐娜为自己家乡的人所拥有的残酷思想感到震惊,她呆立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布拉科拉显然没有教育过小巫师如何同一般人打交道。

        但说到这里,克雷顿自己也突然觉得兴致阑珊。

        他和自己的亲人难得团聚,却又都成了大多数人眼里的异类,好像他们一家在哪里都不得安生。

        不过他很快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贝略家族正是从曼西斯逃到多恩来的,可见他们被排斥几乎是一种一脉相承的传统了。

        “其实你现在用不着担心这些,因为我会处理。”他说。

        唐娜有些闷闷不乐:“是的,您总能处理,也用不着征求我的意见,那我自己要做什么呢?”

        克雷顿向月亮的位置看了一眼,估算出了当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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