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有些吵闹声,但这并无大碍,克雷顿在这里坐着思考了明天的行程好一会儿,渐渐地却感到了一阵困意。

        他本来决定在热沃的日子里不再睡觉,此刻却扭转了自己的想法,觉得睡上一觉也无妨。

        他躺了下去,很快在稻草堆上陷入了梦乡。

        一墙之隔的大堂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陷入沉寂,人们不是赶在清醒的时候及时回家,就是干脆地醉倒在这里的桌椅上。

        当最后一盏油灯耗尽了最后一滴燃料,整个大堂陷入黑暗,一道纤细的女性身影却从楼梯上蹑手蹑脚地走了下来。

        这里没有别的女性,她正是唐娜。

        她为了不让这些年久失修的老木头发出挤压声费了很大一番工夫,并且连鞋子也没穿,代价是寒冷令她的脸色煞白。

        跨过翻倒的人体、呕吐物和同样翻倒的椅子,她穿过厨房,来到仓库里。

        如她所料,她的叔叔正处于睡梦之中。

        唐娜轻轻搓了搓手,又意识到这个行为的低效,于是索性将手掌捂到嘴边呵气,令它们迅速恢复了温度。

        这个举动至关紧要,低温会让人更容易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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