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暴中心的木溪文,头颅深埋在臂弯形成的避风港。前夜利尔亚的硝烟还未从他神经末梢散尽,激光剑洞穿****心脏的震颤仍残留在指节。礼堂里缱绻的旋律,于他只是血色征途后的安眠曲。
当雷鸣般的鼾声撕裂琴弦的余韵,哄笑如浪涛拍碎寂静。雅轩收弓时指尖发颤,她踩着被冒犯的自尊走到后排,掌心带着帕格尼尼协奏曲的余温印上酣睡者的脸颊。
木溪文在火辣痛感中抬头,撞进少女因羞愤而氤氲的眸子。这场意外的掌掴如同投进池塘的石子——“落魄千金为爱掌掴负心汉““学霸校花未婚先孕遭抛弃“的流言野火般燎原。总有男生挤眉弄眼地探问:“听说你是她前任?“
真相是柄生锈的钝刀。当木溪文在深夜擦拭激光剑的血槽,总会想起那个荒诞的耳光。毒枭的颈动脉在他指下崩裂时从未犹豫,却始终想不通——不过是在屠戮间隙打了个盹,何至于承受这甜蜜的暴力?
耳光事件的涟漪尚未散尽,午后的校园又掀起血色波澜。木溪文揉着惺忪睡眼踱向教学楼时,操场中央的骚动如磁石般牵引了他的目光。人墙缝隙间,他瞥见雅轩惨白的脸——刀刃正抵在她颈动脉上颤抖,持刀者病号服下的躯体如风中枯叶。
龙血在血管里轰然沸腾。当保安们僵如石雕,当惊叫的声浪几乎掀翻云层,木溪文的身影已在视网膜残留的残影中消失。再度凝实时,他的左臂如盾牌般横亘在刀锋与少女咽喉之间。刀刃没入腕骨的闷响被淹没在风声中,暗红血液顺着校服袖管蜿蜒而下。
行凶者尚未回神,自己的刀柄已在他喉间绽开血莲。木溪文踹开抽搐的躯体时,五指精准捏碎对方喉结软骨。濒死者徒劳抓挠颈部的血洞,如同离水的鱼在空气中窒息。
“可有损伤?“木溪文将雅轩护在身后的姿态,如同在战区安置人质。身后爆发的“杀人啦!“的尖啸浪潮中,他垂目确认尸体瞳孔已彻底涣散。
少女冰凉的手指突然攥住他染血的衣袖:“你的手......“话音未落,木溪文已甩袖遮掩正在高速愈合的创口——新生肉芽如蚯蚓般在皮下蠕动。沾血的弹簧刀被随意踢进草丛,他逆着惊恐的人潮离去,仿佛刚丢弃一袋垃圾。阳光将雅轩钉在原地,她校服领口沾染的暗红血点,正慢慢凝结成紫黑色的星群。
笔录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雅轩陈述时,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他像闪电般挡在我身前...“少女耳根漫起的红晕与惨白脸色形成刺目对比,“刀刃刺进他手臂后,他反手就...“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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