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滑落,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抹,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
打开床头灯,刺目的猩红让她瞳孔骤缩。
更让她遍体生寒的是,那滴落的鼻血在洁白的枕套上,并非晕染开来,而是自行凝聚,勾勒出一行小小的、湿润的字迹。
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你已立案,不得撤庭。”
那不是某个个体的申诉,而是整个残响系统对她罢工行为的集体宣判。
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她立刻取来载玻片和盖玻片,用牙签小心翼翼地刮取了一点血渍样本,置于高倍显微镜下。
目镜中的景象,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视野中,饱满的红细胞边缘,附着着无数尘埃般微小的透明晶体。
那些晶体在液体中微微转动,折射出冷光,其多面体的几何结构,与那块石板上铭刻的未知文字,如出一辙。
她的血液,正在变成判决书的墨水。
她的身体,正在从“立法机构”和“审判庭”,进一步被改造为执行裁决的“卷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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