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她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头顶——那圈原本温润如玉、只存在于感知中的螺旋印记,此刻竟在她颈部的皮肤下,显现出数道极其细微的、肉眼可见的裂痕,仿佛一件长期承受巨大压力的精密瓷器,即将崩碎。

        她迅速打开电脑,调出连接着睡眠监测手环的健康数据后台。

        曲线图显示,最近三个夜晚,每一次她主持完“会议”后,进入深度睡眠阶段时,都会出现一次短暂的、原因不明的窒息波形。

        第一次,持续三秒。第二次,七秒。昨夜,已长达十五秒。

        她终于警觉:规则的建立,的确平息了亡者们无序的混乱。

        但这份秩序本身,就像一座新开的法庭,吸引了更庞大、更系统、甚至更古老的残响集群,前来排队“立案”。

        而她的身体,这个脆弱的碳基“立法机构”,正在被迅速推向崩溃的极限。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苏晚萤再次驱车,重返了那座早已废弃的化肥厂地下仓储区。

        凭借着记忆,她在当初发现铁皮档案筒的原地不断挖掘,最终,从更深的土层里,挖出了一只锈蚀得不成样子的旧式电铃。

        电铃的铜芯上,缠绕着几缕与沈默那枚黑晶戒指同源的、闪着暗光的金属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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