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曲线在电脑屏幕上狰狞地扭曲着,像一张被揉皱后又强行展开的心电图。
苏晚萤盯着那条代表着呼吸频率的异常波形,指尖冰凉。
它不是单一的起伏,而是在一个宏观的、平稳的深睡眠呼吸周期内,叠加了无数道高频、短促、彼此覆盖的微小尖峰。
这在生理学上毫无道理,一个人的肺活量和气道结构,绝无可能在沉睡中,以这种频率进行气体交换。
她将昨夜录下的音频导入声谱分析工作站。
按下播放键,耳机里传来的并非预想中的平稳呼吸,而是一片混沌的、如同老式收音机在午夜搜寻频段时发出的嘈杂。
是人声,但又不是。
无数个声音被压缩、扭曲、叠加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高速流动的“语言之河”。
语速快到无法分辨,语种在普通话、几种早已消亡的地方土话、甚至无法识别的音节之间疯狂切换。
这不是呓语,这是复调。
一首生理学上不可能实现的、由亡者合唱的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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