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再是入侵的信号,而更像一个已经与宿主达成共识的、沉睡的器官。

        她在沈默留下的那本《法医学原理与实践》的空白页上,用自动铅笔绘制出详尽的图表。

        横轴是时间,纵轴则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每一次“被允许说出的话”发生前后,她的体温、心率、瞳孔收缩率以及皮下微电流的变化。

        数据指向一个冰冷的结论:当她需要表达的是基于客观事实或纯粹的善意时,身体毫无异样;可一旦脑中闪过任何试图隐瞒、扭曲或带有欺骗性的念头,哪怕只是为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喉骨深处便会立刻传来一阵灼热,紧接着是长达数分钟的短暂失声,仿佛声带的物理功能被暂时切断。

        她终于确认,那枚在仪式中烧炼出的、嵌有光点的玉质舌骨,根本不是什么胜利的纪念品,而是一台冰冷无情的“契约执行器”。

        她的声带,她的发声系统,已被彻底改造,从一个自由表达的器官,变成了一套只能传递“经亡者审核的真实”的精密仪器。

        这个结论在第三天得到了验证。

        深夜,她回放自己前一天测试时录下的自言自语,试图寻找规律。

        录音中,她对着窗外随口说了一句:“看来今天不会下雨。”然而,回放出的声音却变成了:“今天,有人在等雨停。”

        那个声音是她的,音色、语调,分毫不差,但内容却被篡改了。

        苏晚萤心中一凛,立刻调取了实验室外部面向巷口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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