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细如发丝的白色组织,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它贪婪地吸收着染剂,幽蓝色的光芒顺着它的脉络瞬间逆流而上。

        光芒没有停止在断口处,而是穿透了密封罐的玻璃,在空气中拉出一条纤细的、发光的轨迹。

        那轨迹的终点,并非沈默大脑的语言中枢。

        恰恰相反。

        它像一根无形的、倒生的根系,另一端深深扎根在沈默的颅骨切口之内,将他的整个大脑,视为一片赖以生存的土壤。

        它的目的不是传递信息给他,而是从他身上汲取某种能量——“回应”的能量。

        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寄生。寄生是索取,是消耗。

        这是栽种。他是一块试验田,被种下了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

        “……承名者不亡,唯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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