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稳稳地握着一把高频颅骨锯,左手则拿着一面小镜子,调整着角度,对准自己枕骨左侧的一处解剖学裂隙。
他按下了开关。
嗡——
刺耳的锯鸣声中,锯片缓慢而稳定地切入皮肉,然后是骨骼。
每深入一分,他的耳边就响起一阵尖锐的幻听。
那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在哭喊,在求饶,在愤怒地咒骂。
有童年时打碎花瓶的恐惧,有少年时被误解的委屈,有第一次解剖尸体时的震撼……所有被他用理性压制下去的情绪垃圾,此刻都化作声音的利刃,企图让他失控。
但他没有停。他的手,稳得像焊在操作台上。
当锯片终于触及深层硬膜时,一股截然不同的痛感传来。
他立刻停下,换上探针。
随着探针的深入,一股黑色的、如同石油般粘稠的液体,从切口处缓缓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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