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瞬间灌满鼻腔,紧随其后的是病房里特有的、被过滤过的惨白光线,以及床头监护仪永恒不变的、规律的滴答声。

        那些被他常年压抑在潜意识最深处的碎片,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他正站在一间四壁纯白的房间中央,脚下是光滑如镜的地板,整个空间里唯一的陈设,是墙上那面老式挂钟,黄铜指针死死地停在三点十七分的位置。

        同一时刻,在城市的另一端,苏晚萤的身影如幽灵般潜入了地质资料馆的地下储藏区。

        她伪装成外聘的线路维修工,轻易绕过了地面上所有现代化的安防系统。

        这里是遗忘的角落,充斥着老旧卷宗的纸张腐朽气味和金属柜的锈味。

        她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台早已停产的机械幻灯机和一块笨重的老式蓄电池,用一根铜线将两者连接。

        她深知,任何接入城市电网的现代设备都会留下无法抹除的数字痕迹,但这种纯粹由机械齿轮和直流电驱动的装置,其产生的微弱电流波动,在庞大的城市数据监控系统看来,不过是一丝可以忽略不计的背景噪音。

        她将一张特制的双层胶片熟练地插入片槽,按下了播放键。

        一束昏黄的光线穿过镜头,在对面斑驳的墙壁上投射出第一帧图像:一幅老旧的河床沉积层剖面图,图上某个不起眼的点,被用荧光绿的墨水做了标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