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水袋的拉链被缓缓扯开,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与腐败蛋白质的刺鼻气味瞬间涌出,在潮湿腥臭的蓄水池底部弥漫开来。
沈墨屏住呼吸,从中取出一块被浸泡了整整七天的舌组织。
这是第七具尸体上唯一留下的,可供他利用的“钥匙”。
组织块已经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灰败色泽,表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霉斑,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死者最后的低语。
他记得法医学教材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提到过一个冷知识:某些特殊的腐生霉菌,在以特定氨基酸序列的蛋白作为基质生长时,其菌落会自发形成一种具备稳定分形结构的图案,在宏观上类似于物理学中的莫列波纹。
这是一种极度精密的生物学巧合,也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沈墨小心翼翼地将这块黏滑的组织块,贴在蓄水池壁一块松动的砖缝上,砖石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手套。
随后,他从另一个小瓶里捻出少许灰白色的培养基粉末,均匀地撒在组织块周围。
做完这一切,他便退到通道的阴影里,开始了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水滴从管道接口处渗出,以固定的节奏敲打着水面。
大约三个小时后,变化发生了。
原本仅覆盖着组织块的白色霉斑,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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