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盘腿坐在废墟的瓦砾上,把那本烧焦的手册平放在膝盖上。

        他没有急于翻开,而是将一卷绷带仔细地缠在左手上,彻底隔绝了皮肤与封皮的任何可能接触。

        他抬起右手,用食指抹去因干燥空气从鼻腔渗出的血迹,然后握紧了那把用人骨磨制的短刀。

        刀尖蘸取了指尖的殷红血液,却并未落下,而是在距离纸面约一厘米的空中,缓慢而精准地虚画着一个繁复的符号。

        他的脑海中,第七具尸体指甲缝里残留的纤维成分分析报告正一字一句地浮现。

        那是一种早已停产的上世纪特种档案纸,其最诡异的特性便是遇血激活——并非显现文字,而是激活纸张纤维中潜藏的墨迹。

        他由此推断,这本手册正是用同种纸张制成。

        所谓的“书写”,或许根本不是一种创造性的表达,而是一种唤醒,用生命信息去激活纸张中早已预埋好的残响指令。

        他放弃了直接落笔的念头。

        骨刀的尖端悬停着,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在重力与表面张力的对抗中微微颤动。

        他在空中描摹的,是一个在他们内部被称为“闭眼”的符号,代表着拒绝与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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