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到背面,那片本该光滑的金属上,一行曾经被她亲手施术抹去的文字,正在以颠倒的顺序重新浮现:“器魂要记”。
不,是“魂器记要”。
她猛然醒悟。
是残响,是沈默那边触动了某个核心,导致被强行遗忘的记忆正在被系统反向重构。
她的身体,此刻成了新旧两种认知体系激烈交锋的战场。
那片黑斑就是旧认知体系被激活后,在她感官上投下的“影子”。
她不能让它完全成型,否则她会被“看见”,被那个庞大的意识系统重新定位和捕获。
她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工作台上用来裁切相纸的黄铜直尺,用尖锐的尺角狠狠刺破左手食指的指尖。
在血珠涌出的瞬间,她用另一只手撑开左眼眼皮,以血为墨,用指尖在湿润的眼皮内侧飞快地写下四个字:“我不记得”。
鲜血渗入眼球的刹那,带来一阵滚烫的灼痛,视野中的锯齿状黑斑如同受惊的兽群般迅速退散、消失。
但她知道,代价已经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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