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的不是别的,正是她曾经在幻觉中窥见的,“净语计划”核心焚尸炉的内部结构图。

        复杂的管道、扭曲的阀门、燃烧室的剖面、以及那些用于过滤“违禁词汇”的声波栅格……每一个细节都源自她烙印在脑海里的噩梦。

        她很清楚,相对于结构化的语言文字,复杂的图像信息更难以被系统快速解析和定义。

        而她的身体,这具血肉之躯,就是最原始、最可靠,也最不容易被外部力量侵入的存储介质。

        当她用荧光墨水画下最后一道火焰喷口的轮廓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手臂的皮肤之下,那些被笔迹覆盖的区域,竟隐隐浮现出微弱的蓝色光脉,如同被激活的电路板,在皮肉之下无声地闪烁。

        一股酥麻的电流感从手臂传遍全身,阿彩却发出一声压抑的冷笑,在无声的世界里用口型说道:“你们要听声音?那我就把真相,直接焊进骨头里。”

        与此同时,在大学城的解剖实验室内,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也无法掩盖愈发浓重的墨水腥气。

        小舟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一个标本罐中,夹出了那只被他亲手折叠并浸泡进去的纸鹤。

        原本清澈透明的福尔马林溶液,此刻已经变得像墨汁一样漆黑黏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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