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时,他刻意控制着力度:起笔轻挑如开颅锯,收笔顿挫似骨凿。
“残响在等我说话。”他盯着橡胶垫上歪扭的字迹,喉结动了动,这次没有发出声音。
七点整,苏晚萤的伞尖戳过生态园废墟的碎石。
她怀里抱着一台破旧得掉漆的录音机,正是林秋棠当年用来记录残响的那台。
金属外壳贴着她的掌心,凉得像块墓碑。
“咔嗒”一声,磁带倒回空白段。
她按下录音键,声音比晨雾还要清晰:“我叫苏晚萤,我不接任,我只见证。”风卷着碎纸片掠过她的发梢,她却没有抬头,只是从帆布包里抽出一沓文件——全是沈墨手写的调查报告复印件。
火盆里的火焰“噼啪”作响,纸页边缘蜷曲成焦黑的蝴蝶。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即将燃尽的纸角:“沈墨查案,不为赎罪,只为真相。”火光映得她眼尾泛红,“你们的规则,管不到活人的脑子。”
最后半张纸灰飘落时,石碑突然发出“嗤”的轻响。
苏晚萤后退半步,看见碑面渗出黑色胶状物,像某种黏腻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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