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衣领,阿彩却笑了,她举起手机对着烟囱录像,镜头里的蓝光突然凝结成一个口型——那是“谢谢”。
旧居地基最深处,小舟的掌心沁出薄汗。
他双手紧贴承重柱,能通过骨传导感知到整座城市的震动:地铁三号线从东往西,每秒27次的轮轨撞击;市立医院的中央空调,每分钟120转的压缩机轰鸣;还有,在所有这些噪音里,有一组规律的脉冲,频率和沈默的呼吸完全同步。
他的手指在混凝土表面摸索,找到一道细微的裂缝,把铜线缠了上去。
另一端的电话线是从旧居废墟里扒出来的,外层橡胶已经老化,但内层的铜芯还泛着光泽。
当他把铜线接入留声机的唱头接口时,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唱针落下的瞬间,机械臂发出“咔嗒”一声。
“2025年4月7日21时12分,林秋棠停止呼吸,凶手离开办公室,未走正门。”
沙哑的男声从留声机喇叭里传出时,小舟的肩膀猛地一颤。
他望着墙上斑驳的水渍,仿佛看见十七岁的自己蹲在这地基里,听着楼上林秋棠的争吵声;看见现在的自己,正把这些被抹除的声音,重新钉进城市的骨骼里。
市政府地下三层的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高级官员的皮鞋跟踩上去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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