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教师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股来自地下的次声波,如同微小的电流,轻轻扫过他的大脑。

        他突然愣住了,脸上的感动凝固成一丝困惑。

        “不对……”他放下笔,冷汗从额角渗出,喃喃自语,“这……这不像她。我妈……我妈一辈子要强,从没对我说过一句软话,更别提‘骄傲’这种词了。她只会说,‘别给我丢人就行’……”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那段温情脉脉的临终记忆,瞬间褪去了感性的光环,暴露出一种冰冷的、刻意编排的“剧本感”。

        这不是他的记忆。这是别人塞给他的梦。

        当晚,全城十七个社区中心的电子公告栏,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屏幕上自动浮现出一行行由无数微小像素点模拟出的、仿佛炭笔写就的字迹:“如果你‘想起’死者原谅了你,或者对你表达了从未有过的温情,先问一句——他们生前,真的会这么说吗?”

        苏晚萤没有停下。

        她的意志,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木偶师,牵动着城市里那些最不起眼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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