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再是过去的记录,而是当下的延伸,一个与他生命体征完全同步的生物信标。

        只要他还活着,这张卡就会一直“活着”,向某个未知的存在精准地广播他的位置和状态。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る的颤抖。

        他没有将卡片扔掉,而是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绝缘布包裹起来,放入一个金属盒中。

        他知道,简单地丢弃或摧毁它,恐怕只会触发更激烈的反应。

        安全的藏身处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印刷厂,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和旧纸张混合的霉味。

        苏晚萤坐在唯一一台能用的终端机前,屏幕的幽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

        她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而急促,一行行代码和规章条例在她眼前飞速掠过。

        “找到了,”她终于停下,指着屏幕上一段被高亮标记的文字,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城市联合生物识别信息管理规程》补充条款第七条:任何录入系统的生物数据,只要其原始载体未被申请并执行官方注销程序,系统将默认其处于‘潜在可用’状态,以备司法复核或特殊安全需求调用。”

        她顿了顿,滚动鼠标,调出另一份文件。

        “这更糟。你看,就算你的人事档案被清除,医保系统里为你建立的刷脸支付模型依然会保留,门禁系统会持续根据你的历史数据更新‘潜在通行热力图’,甚至连你常去的便利店,它的安防系统都会因为你多次出现而将你的步态特征标记为‘高权重熟客’。”

        苏晚萤转过头,看着面色凝重的沈默和依然心有余悸的小舟,一字一句地说道:“它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离职了,是不是还活着,甚至不在乎你是不是‘人’。它只在乎你的数据还能不能‘工作’。对它而言,我们每一个人的生物特征都是一个永不宕机的服务器。我们不是在逃亡,沈默,我们是在对抗整个社会的身份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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