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影形态各异,全都面向着符阵中心,做出或伸手渴求、或匍匐跪拜的姿态。
“它需要一场盛大的加冕典礼。”阿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自己的作品,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我们就给它一个万众瞩目的王座——然后在它戴上冠冕的那一刻,砍下它的头。”
当晚,天井起了风。
那些混入了磷粉的灰烬颜料在微风中微微浮动,闪烁着鬼火般的微光。
那一圈圈跪拜的人影仿佛活了过来,宛如无数幽魂在低语、在吟唱,静静等待着它们的新王诞生。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子时将近,沈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洁白无瑕的解剖服,胸前口袋上别着的工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名字和身份。
他一步步走进天井,神情平静得如同即将走上手术台的病人,而非主持仪式的祭品。
他沉默地躺入符阵中央那个人形凹槽中,身体与冰冷的刻痕严丝合缝。
苏晚萤在符阵的四个角落依次点燃了特制的白色烛火,火光稳定,没有一丝摇曳。
小舟站在一旁,手中没有了往日的画笔,而是拿着一部摄像机,用无声的手语向镜头记录着这注定载入史册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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