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珀乘坐着他的新马车穿过城市，木制车轮在鹅卵石街道上咔嗒作响，他正朝市政厅方向驶去。阳光透过帆布顶篷上的小缝隙照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舞动的灰尘颗粒。他感到胃部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但他无法指出具体是什么。
市场上充满了异常的活跃。商人们以空前的热情讨价还价，他们的声音高于典型的市场喧嚣声。丝绸衣着的贵族代理人，通常很少见，穿过人群时表现出练习中的冷漠，他们的眼睛不断扫描摊位。但是，杰斯珀把这些观察放在一边——他的心中充满了终于要建立自己的公会并独立开始自己事业的前景。
“不再乞求认可，”他低声对自己说，嘴唇在他的兜帽下形成了一个微笑。“不需要为别人的公会工作。我将成为自己的主人。”
他穿过街道，行人像水流绕石一样让开。一些人公开地盯着他的全身看，眼睛因怀疑而眯起或因病态的好奇心而睁大。一位母亲把孩子拉得更近，在他经过时低声说了些什么，让小家伙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贾斯珀的肩膀僵硬，但他继续向前走。他们的目光并不陌生——只是被他人看待所定义的一生中又一天。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市政厅从远处耸立着，尽管它就在他面前，他还是感到紧张。贾斯珀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他的兜帽粗糙的布料擦过他的受伤皮肤，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里面的走廊里回荡着脚步声和低语的交谈。阳光从高大的窗户中流泻而下，照亮了打磨得发亮的地板，地板上映射出他的黑色身影，如同静止的水面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和昂贵墨水的气味。贾斯珀走近登记处，他的心跳在耳朵里轰鸣。
市长，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有一把修剪得很干净的胡须和戒指戴在每个手指上，用明显的厌恶眼神看着杰斯帕。他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着，他详细说明了付款等级。
“最低的付款只会给你许可证，”经理解释道，他的声音干脆而专业。“自己找地方，自己处理事情。最高级别”——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杰斯珀朴素的服装——“在商人区提供一栋建筑，并从当局获得某些……考虑。”
贾斯珀想起了他父亲的笔记，满满一页的智慧：“永远不要依赖那些可以在一时兴起中收回他们恩惠的人。他们用一只手给予的东西，他们会用另一只手拿走。”这段记忆加强了他的决心。
“好吧，我要基本许可证，”贾斯珀说着，把一叠精确计算过的硬币放在桌子上。“我自己会找地方。”
经理的眉毛扬起，消失在他精心打理的头发下。“如你所愿。”他把文件推了过来，然后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睛盯着杰斯珀罩着的脸。“但首先——你能摘下你的兜帽吗？我需要看到你的脸。”他的语气从专业转变为强硬。“我不认为这要求太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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