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应声上前,抬来一把精致的绣墩,轻轻放在任九思面前。

        任九思道了声谢,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张允承与姚韫知交叠的双手上,唇角的笑意一刹那凝滞。片刻,他低头移开视线,走到绣墩前,缓缓坐下。

        张允承打量着他的眉眼,不觉皱了皱眉,问道:“我与公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任九思调侃道:“大约是小人生了张俗人面孔,所以才叫人觉得熟悉。”

        张允承道:“公子太过自谦了,若公子这般花容月貌还叫俗人,那长成我这样的,岂不是该被叫做活钟馗了?”

        他呵呵一笑,又问:“公子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吗?”

        任九思答:“承蒙大人关照,一切都好。”

        方才仆从已经先来通报过,照雪庐因常年空置,院落内积雪未清,屋内也是破败陈旧,须重新修葺一番才能住人。

        张允承虽未见任九思脸上有任何抱怨的神色,但未免显得自己失礼,还是同他解释道:“这照雪庐原是家父未发迹时居住的茅屋。”

        任九思眉毛轻轻抬了抬,似是对这些旧事颇有兴致。

        张允承继续说道:“后来他高中状元,入仕为官,却始终没有忘本。修建张府时,他刻意这间旧屋围了进去,重新修葺了一番,取名‘照雪庐’,意在劝勉子孙后辈不忘创业维艰。他自己也以身作则,寒冬腊月里还在此处读书办公。”

        这话只说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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